爸,尽管你是一个农民,普普通通,默默无闻,但钦佩你、崇拜你的人不在少数。与父老乡亲攀谈时,他们常常跟我提起你。有的说:你爸是个好人,不争名,不贪利,清清白白,坦坦荡荡。别人对他有恩,他念念不忘;别人对他有恨,他却一笑了之。有的说:你爸是个能人,经商是行家,种田是高手,会做粉条会做饭,会修车子会养猪。还有的说:你爸是超人,别人受不了的委屈,他受得了;别人容不下过错,他容得下,别人扛不住的磨难,他扛得住。褒赞没有一点夸张成分,虽然我学历比你高,作文比你强,但若论为人处世,我远不如你懂的确,爸,你是一个了不起的人。这些得多、做得好。通常,步入晚年,朋友越来越少,价值越来越小,不管走到哪里,难免遭受白眼,生活凄凉。可是,你85岁了,除了身体不好,其他一切都好。做你的儿子,真是我的福气,我的骄傲。
怕你寂寞、孤独、惆怅、失意,张志坚主动、反复请求开车陪你去东山底看戏,往返两个小时的路程。对一个健全人而言,这并非难事,但志坚下肢瘫痪,而且他和你年龄相差40岁啊。志坚说,你对待他不薄。送他饼干、饮料、蜂蜜,给他气筒、蔬菜、水果,能送的大大方方地送,能给的出手阔绰地给,生活上问寒问暖,事业上扶持鼓励。为了愉悦你的精神,过一天,高兴一天,过一年,幸福一年,从阿联酋回来的高耸华登门看望你,临走给你留下一笔钱,祝愿你福如东海,寿比南山。刘孝俊从北京回到村里,首先拜访的一批人中有你,他关注你的健康牵挂你的悲喜,与你谈心,给你送钱。
他们这么做,不是因为你对他们恩重如山,而是因为他们仰慕你的人品,赞叹你的风格。和你非亲非故,更不是你的子女,却心甘情愿为你花钱的人还有牛乃辉等。每逢春节,乃辉来给你拜年,并将一个大大的红包交到你的手中。乃辉的父亲是你的好朋友,他是快乐的,你就是欢喜的;你是开心的,他就是满足的。
旧屋拆掉了,新房尚未盖起,正在他发愁之际,你让他全家和咱们住在一起,分文不取。村里一位智障人,父母双亡,可怜兮兮。一天,他烟瘾发作但囊空如洗,被迫将地上的烟蒂一一捡起,变废为宝。看到此情此景,你伤感落泪,立即给他5元钱让他买包烟。烟买了,打火机又丢了,你赶忙为他买了一个。智障人笑了,你也笑了。家里有废品,你从来不用它们换钱,而是放在大门口,靠收废品为生 的 人 见了,就会取走增加 一 点 收入。你说,穿鞋的别忘记光脚的。曾经,有人向你借些粮食,可是,咱家余粮也很少,借给对方,一家老小就得挨饿。无奈之下,你跟朋友借来一些粮食,转手交给那个等米下锅的人。曾经,妹妹给家里购置了一卡车煤炭,你毫不犹豫分给左邻右舍使用。你说,远亲不如近邻。
谁人背后无人说,谁人背后不说人。然而,你是例外。你说,不要议论别人的是非。多反省自己,少责怪别人。不要用自己的是非标准衡量别人,我眼中没有坏人。
不知多少次,你对我警钟长鸣:有人尊重你,你要清楚,他是尊重你的人品,还是你的位置;有人喜欢你,你要清楚,他是喜欢你的才华,还是你的财富;有人佩服你,你要清楚,他是佩服你的能力,还是你的权力;有人羡慕你,你要清楚,他是羡慕你的幸福,还是你的运气。
爸,你厉害了!做你的儿子是一种荣耀。(作者系我校外国语学院教师)